2007年3月2日 星期五

階級決定一切的KUSO左派

我一直很好奇的,是左派對於「階級」的狂熱偏執,究竟是怎麼修練出來的。自從一百多年前,馬克思用階級概念來解釋歷史的演進以來,階級一詞就像丐幫的打狗棒一樣,變成了左派的鎮幫法寶,不管遇到什麼東西,都要拿打狗棒來敲一敲打一打。這樣很好玩嗎?我不知道。但就像「武狀元蘇乞兒」裡周星馳打斷打狗棒一段,所謂的鎮幫之寶也是看人用的,用得好的,敲斷打狗棒還可以撈個幫主當當;用得不好的,就算是每天勤拂拭大概也是小囉嘍一枚。
今天海外的朋友傳來好文一篇:「錯謬的二二八紀念形式」,朋友嗤之以鼻的說:原來這就是左派。是啊,這就是左派,一旦階級上腦就暴走變成特攻隊了啊。228那天我跟朋友也去了現場,正好趕上阿扁的講話,二二八紀念碑的四周圍起黃色封鎖線,在228公園內區隔出紀念儀式會場。我跟朋友繞了一圈,找不到可以拍攝的角度,也沒有大砲長鏡頭,所以就很認份的站在封鎖線外聽著阿扁講話。跟我們一樣站在封鎖線外的,還有許許多多的男女老少,有的偶爾私語幾句,有的拿起相機拍照,並且不時的對阿扁的講話給予拍手鼓勵。用左派的說法,大概就是一群被資產階級右派政府宰制洗腦的奴化群眾。

等到阿扁等各級官員離開會場,儀式進行到了台灣百合獻花的時候,封鎖線被非正式的解除,封鎖線外許多人這才進入會場獻花、拍照。我也跟著進入的同時,注意到了一塊掛在封鎖獻上的牌子:「二二八事件六十週年中樞紀念儀式」,很明顯的,這是一場定位在中央政府中樞紀念二二八大屠殺六十週年的活動,而不是一場訴求全民參與的紀念活動。這解釋了為什麼要在開放的228公園內區隔出儀式會場的原因,這也解釋了封鎖線內的人員,要不就是工作人員和媒體記者,要不就是佩帶著「貴賓證」的來賓。

這是一場屬於政府中樞與228受難家屬互動的紀念儀式,有什麼不對嗎?誰說這場紀念儀式「應該是開放性的全民自由參予」?誰可以幫二二八大屠殺的家屬決定全民參與?這實在是一種很傲慢的想法,沒有錯,二二八大屠殺絕對是台灣人集體的傷痛,但在集體中,個人的位置在哪裡?在這場儀式中,最重要的二二八受難家屬的位置又在哪裡?我們追求釐清二二八真相,追溯二二八屠殺元凶,其原因不就是要避免霸權對個人的粗暴對待嗎?為什麼我們可以不顧會場內,失去家人的二二八大屠殺受難者家屬的想法,傲慢的覺得自己可以跟他們平起平坐?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是一場中樞紀念儀式,聚集了中央及地方政府的行政首長,可以不用管制嗎?阿扁不是沒有被暗殺過,國安單位可以對總統的人身安全掉以輕心嗎?要不乾脆要求總統府24小時全民開放,或者全民參與行政院會豈不更皆大歡喜?

而如果我們認真的去瞭解這一場紀念儀式,那就更好笑了。事實上這一場「二二八事件六十週年中樞紀念儀式」,是由財團法人二二八事件紀念基金會與台北市政府合作舉辦,哪來的民進黨「不懂得揚棄、且還繼承了國民黨那套威權式的『中樞紀念儀式』」的指控?二二八基金會是民進黨的嗎?還是台北市政府是民進黨的?郝龍斌身為主辦單位首長,作為紀念儀式主人之一,上台講講話,也能被無限上綱到「被奉為上賓的侃侃而談,這樣的民進黨能展現出什麼樣的「轉型正義」的意志? 」嗎?事情的真相是,這本來就是一場有參與限制的紀念活動,資格限制由主辦單位認定,而不是無差別入場。這也是一場嚴格來講僅限家屬跟政府互動的紀念儀式,由家屬認定互動的對象,而不是無差別互動。如果真要指責,就麻煩寫信或打電話去二二八基金會,幹譙他們跟劊子手合辦紀念會,丟盡死傷家人的臉,這樣比較乾脆吧。

所以,關於這場紀念儀式,到底跟什麼「民進黨為資產階級服務的右派政府」有什麼關係呢?沒有關係。這根本就是左派眼睛裡只有看到階級兩個字,把什麼事都無厘頭的扯上階級鬥爭,以為階級可以解釋一切的奇怪思想有關係而已。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左派被階級洗腦也不是新鮮事,很奇怪的是左派看起來很討厭階級,可是又天天把階級掛在嘴巴上,好像沒有階級就活不下去一樣。另一篇文章也是這樣:「高鐵貫穿不了階級(部落格補充版)

這也是一篇很好笑的文章,主要的觀點就只有一句話:「高鐵貫穿不了階級」。但這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難道高鐵的營運目標寫著要貫穿階級了嗎?別鬧了,人家高鐵可沒這麼講。說到底,這也是左派的天馬行空。作者從高鐵的高票價下子就跳躍到高鐵的階級屬性以及政商特權,但所舉出的道理有什麼價值嗎?

沒有。這裡有另一篇有價值的好文回應:「(華)駁〈高鐵貫穿不了階級(部落格補充版)〉」,我沒辦法寫的更好,請大家去看看。本篇我們只看一段,作者這麼說:
高鐵票價的問題。很專業,也很神秘,因為涉及整個公司的營運成本算計,也涉及投資高鐵的資本家們,怎麼去計算回收時間與利潤。但我只想指出幾個問題,請問 高鐵下了多少政治獻金給這些噁爛的藍綠立委?高鐵與國民黨高層的關係是什麼?高鐵又與民進黨高層的關係,又是什麼?如果有,那我還可以信任高鐵自己所做的 票價計算嗎?如果有,我還可以信任交通部高鐵局對於台灣高鐵公司的監督嗎?
這很跳躍,票價的計算不能不考慮公司營運成本,這當然是根本的問題,我就不明白作者接下來提出的那些問題,如何跟票價扯上關係。我不是說一定沒有那些考量,但是理由呢?拿出一些問號不代表拿出了什麼道理。作者並沒有分析一張從台北到左營的1490票價裡,有多少屬於營運成本?又有多少屬於政治獻金成本?這當然是左派一貫的撿便宜思考,但左派喜歡這樣偷懶,憑什麼以為人家也一樣偷懶?

但左派不這麼想,他們反而以為其他人是偷懶的,就像作者在回應區對非左派說的:
作為一個基層的勞工,難道不應該保有批判精神嗎?如果你承認這是個資本主義的社會,然後大家雙手一攤,就成為原子化的個體,隨著資本主義的運作邏輯前進,那我無話可說。
什麼是批判精神?批判精神就是把階級當口頭禪,當所有問題的答案嗎?當然不是,相對於左派的貧瘠,至少別人不像他們「雙手一攤」把階級當萬靈丹,把問題當答案。別人不遵從左派的觀點並不代表別人就「隨著資本主義的運作邏輯前進」,而且我也看不出來隨著左派(社會主義或馬克思主義或誰知道什麼鬼東西)運作邏輯前進有什麼比較高竿的。針對一個問題的問題意識,絕對不是隨便紮個稻草人,然後貼上資產階級的貼紙亂劈亂砍就好了,就像作者自己坦承的:
抱怨不能讓世界更好,但抱怨可以知道什麼才能讓世界更好,當然,個人力量微薄,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世界變好。
誰都知道抱怨不能讓世界更好,也都知道抱怨的目的是引發讓世界更好的討論,但左派不一樣,他們最喜歡抱怨了,抱怨之後關於讓世界更好的討論,並不在他們的思考裡面。否則,為什麼左派總是喜歡用階級當作所有抱怨的解答呢?如果真的要解決什麼問題,正常的作法至少是認真的去探究事物的內在,把事物到底是什麼搞清楚,如此一來才能找到具體的批判對象,也才能使批判落實在問題解決的呈現上。

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像這兩篇好文一樣,走階級的中道,把我們不爽的對象都掛上資產階級的帽子,然後用力的批判,再然後等著世界因此而變得更美好?沒什麼不行,但這樣很愚蠢,世界也從來不是這樣進行的,否則馬克思的無產階級革命預言早就實現了。作為一個馬克思筆下沒有掌握生產工具的無產階級如我,至少活在真實中,眼看著無產階級光憑嘴巴嚷嚷書空咄咄階級二字無法翻身,我就知道什麼事都只以為階級決定一切根本是耍笨。「武狀元蘇乞兒」裡面是這樣演的,真要翻身不是靠打狗棒,是靠有底子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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