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30日 星期二

老湖口天主堂與聖母



某天閒逛著湖口老街,在老湖口天主堂下跟聖母不期而遇。

聖母孤伶伶的站在教堂下,聖母沒說話,我也沒說話。

2006年5月29日 星期一

對U星人記者報導的聲明

前些天接獲漢堡情報,看到了這樣的新聞報導:「哈台徵文大陸網友踢館」,由於其中有些段落顯然出現了明顯的錯誤,讓我不得不放下看到一半的K66來寫寫這篇聲明。
「世界都在哈台灣」承辦單位七色一味文化公司指出,因為兩岸網友討論太熱烈,引來大陸相關單位注意,一周前封鎖網路,大陸網友再也沒辦法來踢館,一位台灣網友以火星文加上鄭愁予的詩寫下:「Orz...... 網特不來,五月的心情不飛,他底薪如薄薄的空白的紙,我達達的鍵盤是真心的揶揄,我不是中國人,是台灣人-- 」
一、這個記者未經過我的同意,將我在該文的留言全文抄襲。須知這個留言是我所有文字不可分割的一部份,這個記者此種行為是意圖以新聞報導為手段,遂行分裂我所有文字的意圖,這種分裂主義行為,徹底傷害了我所有文字的情感。

二、Orz 是屬於藍星人的文字,更是一種圖像。這個記者對藍星文字如此淺薄的認識,洩漏了這個記者對藍星的知識貧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連意圖侵略藍星的K隆星人都知道要融入藍星的一切,這個來自U星的宇宙人記者,顯然是一個失敗的侵略者。

三、原來,「Orz...... 網特不來,五月的心情不飛.......」是鄭愁予寫過的詩...........⊙_⊙

2006年5月23日 星期二

禮貌

玻璃門上的鈴鐺「拎」一聲響起,客人正推開玻璃門進來,我從蛋糕櫃後面抬起頭來:歡迎光臨~
「..................」。玻璃門還沒合上他已經拿起盤子夾子,繞到麵包櫃另一邊,低頭品鑑著麵包,「歡迎光臨」四個字毫不停留越過他的肩頭溜出門外。「怎麼沒有小熱狗?」鑑賞家持續品鑑的舉動,已經繞過兩個角走到麵包櫃這一邊,頭的角度仍然維持朝下45度左右,一時間我有點懷疑這句話是從他的後腦杓鑽出來的。

「呃,有的...」我兩個小時前算過,當時至少有十個,而兩個小時之內沒有賣超過三個,「....這邊。」我走向麵包櫃,用手指指鑑賞家剛剛才經過的一個盤子。

鑑賞家有著跟其他鑑賞家一樣的反應:「這哪是小熱......」,一種感覺被忤逆的反應。「喔,對,是這個!」前一句話沒說完,鑑賞家馬上看到同一個盤子裡,不是小熱狗的麵包旁邊躺著小熱狗。

「怎麼這麼扁?!」批評家再度出聲。我腦海裡轉過許多可能性:麵糰沒發夠、烤的時間不夠、被不知道誰不小心壓到......「我也不知道今天師傅做出來怎麼會這樣.....」,這位批評家,對不起,雖然這些小熱狗跟以前長的一樣高,可能只是你「覺得」他們扁了,但這是我的錯,我應該隨身攜帶一把尺,隨時量麵包到底有沒有變矮的。

「差勁!真是差勁!」評審老師忍不住脫口而出。「..................」對不起,評審老師,這是我的錯,我應該找來日本第一屆電視冠軍麵包職人得主——田村正美,來作麵包給你吃的,罪過罪過。

俗話說:「嫌貨才是買貨人」,評審老師畢竟還是夾了小熱狗跟其他麵包數個。我接過盤子的同時,他轉過身去,拿出口袋裡響著的手機,搖身一變為禮貌先生「泥好!」

2006年5月18日 星期四

【公告】來看年代與民視對風信子協會的報導

經過一連串的媒體報導,協會的存在的確讓更多人知道,也因此募款的工作可以比較順利的進行;至少,前陣子進行企業募款時,在某電子業龍頭公司裡遇到的質疑——「這是不是在騙人的?」——可以樂觀的預期會減少......。
不過,與媒體配合的目的不只是為了募得捐款以維持協會的運作,另一個重要的目的是希望透過媒體強大的訊息散播能力,讓協會工作的主要目標——協助精障朋友擁有自主、自尊的生活空間,並能回歸社區生活、社區工作,獲得更多人的關注與理解。同時,也期待在幾乎只要一提到精神障礙者就是負向報導的媒體生態中,有那麼一個機會去呈現出關於精神障礙者正面的訊息。可惜的是,在媒體有限、表面的報導內容中,很難呈現出協會「究竟在做些什麼」;的確有些人從媒體中知道,有一個風信子協會在做有關精神障礙者的工作,但也僅止於此。

現在,有一個機會可能讓這樣的情況有一點改善。兩家電子媒體將在近日播出協會的報導,我也邀請大家一起來收看這兩個報導,或許大家可以經由這兩個節目,更瞭解協會「究竟在做些什麼」。

5/19(五)年代新聞台(50台)-年代好心聞
由主播陳以真採訪,約兩分鐘的報導,以桃源二村有機農場為主。


播出時間:
於晚間六點新聞(六點~八點)中播出。

5/20(六)民視新聞台(53台)-異言堂
民視異言堂將有十五分鐘的單元報導,採訪協會工作人員、夥伴及家屬。這一個時間較長的報導,可以有助於新朋友了解風信子協會,看到農場、麵包店的實際狀況,也可以讓舊朋友知道我們前進的步伐。


播出時間:
民視新聞台(53頻道)
首播時間:5/20(週六)22:00~23:00 (晚間)
重播時間:5/21(週日)01:00~02:00 (凌晨)

民視無線台(06頻道)
首播時間:5/22(週一)23:10~00:10 (夜間)


相關訊息:協會網站新聞公布區

2006年5月15日 星期一

偷偷摸摸的質報

話說今天接了通電話,說看了報紙的點燈報導,想要來捐發票給協會。我心裡頗納悶:點燈?這燈是誰罩的?
打關鍵字「點燈+風信子」搜尋了一下,發現這是中時的專欄。這一則訊息只有短短的兩段:
風信子協會需各界伸援手△台灣風信子精神障礙者權益促進協會是一個服務精神障礙者的協會。目前在新竹縣新埔鎮成立桃源二村有機農場以及在桃園縣楊梅鎮開設桃源二村麵包坊,協助精障者自立。但協會從四月開始面臨發不出員工薪水的窘境,需要社會大眾的幫忙。

捐款帳戶銀行:新竹國際商業銀行(銀行代碼052),捐款帳號:38530641817 ,戶名:社團法人台灣風信子精神障礙者權益促進協會。或郵政劃撥帳號:19960766,戶名:社團法人台灣風信子精神障礙者權益促進協會。協會電話是(03)4814862
這則短訊說起來是沒多大問題,這種表面性的描述本來就不會有太大的錯誤,而且......反正也是東抄西抄來的。

我在腦海裡搜尋了一遍,最近並沒有任何有關中時來的電話或人員啊,這訊息哪來的?結果腳頭腛告訴我:當然碼係抄來的。中時的記者也實在太好幹了點,這邊收集一下那邊收集一下,就可以寫篇稿子交差,所謂ㄓˊ報,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接偷人家的報導來報的紙。

當初蘋果日報開始發行的時候,中時可是以質報自居,頻頻將蘋果斥為八卦小報。而今八卦小報超越質報,想來質報大概幹在心裡:「那顆爛蘋果究竟好吃在哪裡?」蘋果有辦法做成第一大報,或者蘋果爛不爛,有許多可以談的,但不是這篇文章的重點;這裡我們就只談這一次有關協會的報導,來比較看看質報跟八卦小報有什麼不一樣。

點小看大這一波的媒體報導,以蘋果 4/30 日的報導為開端,當天三家電子媒體吃了蘋果後也趕忙加入告急......報導行列。蘋果這位社福版記者,寫這篇報導前後花了兩天的時間待在農場、麵包店採訪,另外用兩天的時間採訪相關機構、人員。而這,其實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媒體記者應做到的本分罷了。

然經過長期的觀察可以發現,媒體記者習慣差不多,總想把報導的新聞誇張化,這位記者也不例外。但是這次的報導,在記者上司跟協會對這位記者的雙重溝通下,記者採用比較平實的角度去報導協會,總算沒有把協會太美化或神話化。更令人感到欣慰的是,這位記者起碼夠認真,花了不少時間搞清楚協會的目的、源由、想法,同時也對精障者的相關訊息多方求證;雖是主跑社福的記者,但是也不會有太多媒體記者慣有的自以為是高姿態,動輒想要教育他的報導對象。

蘋果這篇報導刊出當天晚上,當TVBS報導協會的新聞播出時,這位記者甚至撥了通電話通知我們開電視。隔幾天,記者再度來電,詢問協會接受捐款的情況,是否因為媒體報導而有所助益,而這,是他的上司想要知道的(他們的報導產生多少效果)。一週後,記者趁著南下順道再度前來,帶來蘋果慈善基金會捐助協會的支票。

這就是八卦小報這次報導的過程。而質報呢?讓質報跟八卦小報比較,也許質報程度差太多,那讓我們來看另一大報。

點小看大自由時報 5/2 當天也刊出了協會的報導。雖然比不上蘋果日報的規模,但是起碼這位記者也算有誠意的上了農場,在揮汗如雨的大熱天下進行採訪工作。雖然報導有錯,雖然主編不重視(類似的報導要求限700字),但起碼記者來了,看了,談了,問了。對於質報來說,也許這兩家媒體並不被視為可敬的對手;但是我說,這三則報導,質報中時,很沒誠意。(質報唐湘龍式斷句法)

可能有人會說,點燈本來就不是報導,要求什麼?對我個人來說,要求的是尊重。台灣的媒體往往自以為老大,認為被報導者應該要五體投地感謝媒體的施恩,在這個點燈的訊息報導中所呈現的,就是這樣的心態。被報導對象不是媒體的工具,在報導者與被報導者間,所存在的是對等的關係,而不是上下主從的關係。當中時發出這樣的訊息,協會卻上上下下毫無所悉的時候,中時究竟把這被報導的主體看做什麼呢?這讓我想起一個關於一個蠢蛋跟一個笨蛋的幸運的故事:

齊大饑,黔敖為食於路,以待餓者食之。有餓者,蒙祙輯履,貿貿然來。黔敖左奉食,右執飲,曰:「嗟來食!」揚其目而視之,曰:「予唯不食嗟來之食,以至於斯也。」從而謝焉,終不食而死。

這個故事裡面,那個餓肚子的人還可以抬高他的眉毛瞪大他的雙眼,對賣嗟來的黔敖說:「我唯一不吃的,就是叫做嗟來的那種食物,所以才逃跑來這邊。」然後自我毀滅。但是在質報的故事裡呢,協會卻連抬高眉毛瞪大雙眼嗆聲的機會都沒有,硬生生的就給上了......。

質報的惡質由此可見一斑。所謂質報,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惡紙。

2006年5月10日 星期三

早稻田



送貨經過楊梅的山區,無意間發現一塊田地,一期稻秧剛插上沒多久。紅色小旗像是趕鳥用,又像地標,或者根本就是隨手一插?

2006年5月7日 星期日

民進黨憑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繼續執政

剛剛讀到一則新聞,覺得實在是太好笑了,有必要紀錄下來,將來也許有機會研究一下:「民進黨憑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繼續執政」這類的鳥問題。這則新聞是:民進黨代表 砲轟第一家庭、扁親信
新聞的一開始就以非常煽情的三個問句破題:

一問:三級貧戶之子 為何娶親搭空軍一號?

二問:總統兒子當兵 為何買積架跑車?

三問:總統府副秘書長結婚 為何來一堆財團?


然後接下來生動的描述了民進黨黨代表們砲打中央的「義舉」(我相信在聯合報的眼中,這些絕對是義舉)。
第一位發言的全國黨代表陳清河,就當著行政院長蘇貞昌面前說,民進黨執政後,黨公職人員沒有謙虛,像蔣經國都是結交民間友人,但現在的高層都沒有在民間走動,這種精神都沒有了,沒有和民間打成一片;民進黨執政未照顧弱勢團體,執政也不會管錢,任何東西都要漲價。
原來,在民進黨黨代表陳清河的眼中,「結交民間友人」就表示政府官員謙虛。那麼企業老闆是不是「民間友人」呢?阿扁跟扁嫂跟其他高層最近被媒體泛藍罵得要死的跟企業老闆過從甚密時,陳清河有沒有出來幫他們辯護說:「他們都是很謙虛的結交民間友人啊!」?好像沒看過陳清河跳出來過。

或許「民間友人」的定義應該不是有錢的大老闆,而是像當初蔣經國搭肩擁抱的小吃店老闆。那麼,有錢人該死?窮人比較高尚?這種二分法其實是自我感覺良好的精神勝利而已。蔣經國的所謂民間友人,根本就是國民黨獨裁時期所塑造的獨裁者親民愛民形象,否則,蔣經國在台灣幾十年,民間友人為什麼就那幾個?阿扁的所謂官商勾結,不能不思考的是,當一個人權力加身時,有多少人會趨炎附勢,尤其是企業,但這就證明阿扁利益輸送嗎?證據給來再說。

要結交民間友人,這是很容易製造的形象;交幾個企業朋友就被說是利益輸送,這也是很容易製造的謊言。

後面漲價那句,是把相關性誤以為因果性的無知,不必多談。

接下來,就是這則新聞一開始的聳動問句:
民進黨籍台北市議員李建昌表示,基層對選舉很憂心,黨的形象和第一家庭有很大的關係,三級貧戶出身的總統,為何到台中娶親時,可以搭空軍一號專機?為何兒子當兵買「積架」的跑車?為什麼總統府副秘書長結婚,來了一大堆財團。當前的四大天王、領導階層都未面對這些問題講話。
如果我是領導階層,我也懶的回應這種白癡問題。

一、套句漢堡說的話:「廢話,因為他兒子結婚時,他是總統。」我建議李建昌寫信去給米國白宮,對米國總統休假去大衛營度假時,搭乘米國海軍專機給予最大的譴責。

二、當兵跟買積架到底有什麼關係?我所能想到的是:他兒子當兵是因為法律規定服兵役是國民應盡的義務。他兒子買積架是因為他兒子喜歡積架而且剛好買的起。當兵不能開積架?我建議李建昌去選立委,選上後立個法規定所有役男家裡有積架有雙B開工廠開財團可以拍金色摩天輪的,全部沒收充公。

三、我建議李建昌還是去選個立委,選上後再立個法,規定財團不得參加任何婚宴。副秘書長結婚,應該來什麼人?財團不是人?奇怪了,現在市議員管誰結婚請什麼客人了。

以上,錄笑話兩則,僅誌。

2006年5月6日 星期六

偷雞摸狗



Ken小柴趁著我們不注意試圖溜下樓,被我抓包,他馬上趴下並且做出一副正經的表情。這完全是一種偷雞摸狗的行為。他其實只是一方面裝作無辜狀,一方面等待再度偷溜下樓的機會。

每日一詞:
偷雞摸狗

1.a.偷偷摸摸的
2.n.一種偷偷摸摸的狗。

例句:
Ken小柴!你這隻偷雞摸狗!竟然給我偷雞摸狗

2006年5月4日 星期四

關於精神障礙者與媒體印象與生活權的隨想

暗頭仔時,公視「我們的島」記者結束了農場的參訪回到協會的辦公室,我們一邊吃著麵包一邊閒聊著。話題很自然的帶到了精神障礙者與媒體報導上面。
我們互相交換小時候對精神病患的印象,發現在當時這些人其實是被「接受」的。當然他們(某些重度者)不是隱身在人群中而被接受,人們可以輕易的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看出他們的「不正常」;但是人們儘管採取迴避甚至有時驅離的態度,但仍然接受生活空間中有這樣的人存在,接受有些人就是這樣。記者的經驗尤其值得一提。

記者生長在眷村,似乎這樣的村子裡總有那麼幾個精神病患或者其他身心障礙者。他們也許像遊魂一樣鎮日在村子裡失神遊走,這時在那棵樹下乘著涼發呆,那時在那個屋角蹲坐自語,人們通常已經習慣這些人生活在周遭,見怪不怪。但有時候習慣不只使人見怪不怪,習慣也會讓人變成某種類專業,譬如說:醫生。「像有時候這些人病發時,眷村裡的人就好像變成醫生一樣,都知道怎麼處理。」那家的大嬸也許趕快叫人拿木條來(金屬的還不行)讓病人咬著,隔壁的大哥幫忙壓著病人,對面的小弟去提了水來;總之,等一切處理完畢後,病人回到樹下屋角,其他人照樣忙呼各自的生活。

我說這些人——現在稱為「身心障礙者」——在當時是被接受的,我得說明這不是一個精確的概念,而是一個印象。到目前為止,不管在任何時代、社會裡,這些人總要遭受到不平等的對待,原因多半來自於對他們的不理解。與其說當時的人們接受他們,倒不如說當時的人們接受「老天讓他們那樣的人存在」這個事實;就像接受有一天洪水來就會淹掉辛苦耕種的農田,等洪水過得打起精神重新來過一樣。而現在的情況是,現在的人們更希望對這些人除之而後快,似乎現在的社會觀念回到了民智未開的黑暗時代對非我族類的殺戮觀(這其實也是一種瘋狂),而對這個狀況的印象來自媒體。

公視記者在其他媒體跑過社會新聞,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來自媒體習慣。媒體通常在城市裡活動,於是城市裡的精神障礙者常常被報導。事情不聳動,媒體通常也不報導,於是精障者衝突事件如暴力發狂等就變成主要內容。媒體通常沒有能力挖掘深度新聞,不管是沒時間還是沒大腦導致,於是只能講當時精障者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媒體沒時間或沒大腦,於是就只會去問鄰居的看法,「都市裡的人,怎麼可能會講好聽的話?」。

更重要的,這條新聞播出去後,不管是沒時間還是沒大腦,媒體是不追蹤後續報導的,於是這個精神障礙者的行為被看到的,就只有這個事件中的行為。也許這個人曾經因為精神障礙就醫,但是他從來沒有攻擊他人的情況發生,那一天剛好被降職減薪老婆離家兒子偷竊女兒落榜小狗被車撞,於是發生了情緒上的失控(不是精神病患難道就不會?),但媒體只報導這一天的事,人們也只知道這個人這一天的事,於是這個人變成了——每天無時無刻不在攻擊人的不定時炸彈狂徒。

媒體錯誤報導導致錯誤觀念,媒體跟閱聽者一樣同時接受並且不斷散發這個錯誤觀念,於是錯誤觀念被加強。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這是記者的詮釋,其實觀察媒體幾年下來也有這樣的體悟,不過我想到另外一個點。為什麼我們比較少看到非都會區精神障礙者的傷害事件,比較常看到都會區精神障礙者的傷害事件?當然這有可能是上面說的,媒體通常在城市裡活動,那有沒有可能城市就是容易讓人發狂?我說的是讓所有包括你我在內的人。我猜想這是確定的,匆忙、不穩定、無隱私等壓力,幾乎可以說是所有城市的特色,這些壓力所造就的是不斷的消耗人的精力,使人情緒失控。對一般人來說是如此,對於原本就生病的精神障礙者來說,又何嘗抵抗的了?比較多在都市的精神障礙者發病,是因為都市本來就會使人發狂。

所以,精神障礙者並不應當天生是被排斥、抵制、厭惡的命運,這種狀況是否發生可觀察整個生活圈的互動方式。如果精神障礙者可以得到比較公平、理解的對待,他們當然有能力也有權利與所有人共同生活。不過,在媒體的操弄下,現在又有多少人相信精神障礙者也值得擁有更公平的權利?

2006年5月1日 星期一

記者沒知識下的受害者

前天4/30晚各節新聞,TVBS新聞台播報了關於協會陷入財務困境的新聞。昨天5/1勞動節,行政院勞委會職訓局科長就很勞動的打了電話來協會關切。
科長很勤勞,因為TVBS新聞播報時斗大的標題:兩女研究生籌150萬 建庇護工廠讓他的長官看了之後很勤勞的產生質疑,所以科長也要很勤勞的試圖找出答案解決質疑。事情是降子的,根據行政院勞委會身心障礙者庇護工場設立及獎助辦法,所謂的「庇護工場」是得向各主管機關申請設立的,而不是像生活工場一樣,隨隨便便說要開個庇護工場就開個庇護工場。如果照新聞內容所說的,兩個女研究生「缺乏政府單位補助,財源困窘,面臨可能關門的命運。」而職訓局竟然不知道有這麼一家庇護工場,還快倒店,那不就意味著主管單位長官職務怠惰?這當然是很嚴重的事情。

電話中秘書長詳細的向科長說明了實情,澄清是TVBS的錯誤報導。掛上電話後,理事長馬上跟當日前來採訪的TVBS地方記者聯繫詢問,這位記者雖然隸屬於TVBS,但是在當天一同前來的三家電視台記者中,說的上是相對認真的一個,可見俗話說「出淤泥而不染」有那麼一點點可信度。不久的時間,這位記者很快的回覆 email,表示很抱歉他們的報導對我們造成了困擾,他希望直接向科長解釋;重點是,「他所呈交台北中心的文字稿根本沒有提到庇護工場四個字!」

記者這麼說當然不是呼弄的,他提供了一個連結:「兩女研究生籌150萬 助精神患者」證明自己的清白。當然,這個清白是很明顯的,不只是兩份稿件的不同,還包括了當天的採訪過程中,對記者所直接提出「桃源二村麵包坊、桃源二村有機農場為什麼不是庇護工場」的說明。於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到現在很明白了,那就是TVBS台北新聞中心編輯台上的主播記者們沒有知識

我們先來看看什麼是「庇護工場」吧。勞委會的身心障礙者庇護工場設立及獎助辦法第三條:
「本辦法所稱庇護工場,係指提供年滿十五歲以上,具有工作意願而工作能力不足之身心障礙者庇護性就業,以提升其職業能力之工作場所,包括工廠、商店、農場、工作站(室)等。」
那什麼是「庇護性就業」呢?身心障礙者就業模式包括了庇護性就業、支持性就業、競爭性就業等。其中庇護性就業的特色是:
一、庇護性就業屬長期性就業支持,兼具職業能力強化功能。
二、庇護性就業進行之場所以非融合式環境為主,必要時得於半開放或融合式環境中進行。
勞委會職訓局身心障礙者就業開門網
另根據「中華民國智障者家長總會」就業服務說明,庇護性就業是:
為了要讓心智障礙者能夠進入就業市場行列,尤其是中、重度與極重度的心智障礙者,因此在就業之前需要接受職前的職業訓練。一方面藉由輔導員的輔導,以培養案主的工作意願,發展工作技能、建立工作態度,養成良好的衛生習慣及人際關係等等;一方面輔導員評量案主的就業能力與適應能力,以達成謹慎的人與事媒合的就業安置。
我們現在瞭解所謂的庇護工場,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種職業訓練。那麼,協會所屬桃源二村有機農場、桃源二村麵包店,在性質上跟庇護性就業有什麼不一樣呢?

事實上,協會並不以醫療或照護作為與精神障礙者的唯一互動方式,反而希望在醫療體系、照護體系之外,提供精神障礙者不一樣的對待方式。協會相信精神障礙者除了患病以外,他們仍是具有一般工作、生活能力的人,因此對許多精神障礙者來說,他們需要的不只是醫療、照護,他們需要的是能夠讓他們正常工作的機會,而協會想要提供這樣的機會。事實上,精神障礙者(協會稱之為夥伴)在農場以及麵包店中,更像是合夥人或經營者,他們是參與討論決策的,這已經超出了庇護性就業的功能了,而且證明並非不可能。很明顯的,協會所採取的,是在現有的身心障礙者就業模式中另闢蹊徑;或者換個方式說,精神障礙者的就業或許可以不用被限制在幾個模式裡。不僅如此,更符合現狀的狀況是,協會根本沒有申請過「庇護工場」!

從上我們可以知道,風信子協會所提供的工作方式、工作場所與庇護性就業的不同;我們也可以知道,即使是庇護性就業也不是身心障礙就業的唯一模式。但是很顯然,在TVBS台北新聞中心編輯台上的記者主播,就只以為「庇護性就業」等於「身心障礙者就業」,一旦提到「精神患者就業」,就馬上直接聯想到「庇護工廠」(場字還寫錯),整個社會的運作體系不在他們的理解思考範圍內也就算了,但起碼的求證獲知的態度也是遠遠落後一般正常人會有的水準(不是我在說,精神障礙者——記者口中常稱的不定時炸彈、瘋子、無行為能力者——也知道對不知道的東西要去求證學習)。而做為記者該有的,提供閱聽者正確的資訊一事,當然在他們身上也完全乏善可陳,我不得不說:這是多麼貧弱的知識水準啊! 我們需要這樣的記者幹什麼呢?我們這個社會的記者要是只能像這樣憑無意識的反射動作表現,那我們不如不要記者,我們寧願要青蛙!起碼有經濟價值多了!

社團法人台灣風信子精神障礙者權益促進協會聲明啟事:
更正媒體TVBS報導,我們不是庇護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