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1日 星期三

信義區半日遊之不祥的101?!

我的好友大腸寫了篇「不祥的101」,說到了聚會那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對101無聊的詛咒的玩笑。他說到了我們幾個對這幢號稱是世界最高的建築物的不具好感;是的,就某個角度來看,大腸說的並不算錯。但我又想到了那兩幢被基於一種邪惡的無賴心態炸掉的雙子星世貿,據說這兩幢也曾經是世界最高的建築物,在完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也不被紐約市的許多市民所認同,他們認為這是地表上一個醜陋的地標;而當時成千上萬的紐約市民中,是否曾經有人像我們對101那樣產生某種不祥的感覺,這一點我是無法確認的,畢竟不管在時間還是空間上那都與我距離太過遙遠。
雖然也曾經有過小媳婦的隱忍歲月,但是雙子星世貿終究變成紐約市民的驕傲地標之一,尤其在他們被無情的毀壞(並且賠上許多不幸的人命)之後更顯得他們的珍貴與永恆。101是不是永遠不會變成台北市民的驕傲,這一點我實在不敢鐵口直斷,基於歲月流轉後對世事所產生的價值不確定性,基於對時間的尊敬,我想我應該把對101的不具好感與無聊的玩笑詛咒稍微的保留一下,做人嘛,多少要給自己留下點後路,是吧。好吧,我得謙卑的宣稱一下, 「在我個人的感覺當中」,101真的不是能讓人產生好感的建築物。

撇開 101興建過程中的一連串事件不談,畢竟在那些事件裡有著我沒有辦法安撫的傷痛,那我就光說說我對這幢建物的看法吧。在許多對這幢......或者說這根建築的外型說法中,有說它像是一根挺立的竹子,呃,被削去竹葉的挺立的竹子應該叫做竹竿比較合適;也有說它像是一顆顆的金元寶層層疊起的樣子。竹竿?我個人認為一點也不像,事實上如果我們從某個角度看上去,101倒是比較像是一節被截斷的巨型蟑螂腳倒插在地表上面。仔細看看蟑螂腳吧,也有著那邊緣細細的鋸齒,難道不是像極了101在某個角度望去的邊緣鋸齒嗎?至於金元寶,那就更不像了,從我有限的對古代錢幣的印象裡,我還沒看過有哪顆金元寶的造型直線到像101這樣的。事實上,某一次我跟我的另一位好朋友卜大哥曾經在台北市的南區就著視線可及的101外型展開過一番評頭品足,卜大哥以專業的房屋仲介者眼光說道:
「其實我覺得它比較像大型靈骨塔。」
我的朋友中又一個對101沒多大好感的例子。可不是嗎?在一節一節的頂端中央,都有著一個雲型裝飾,就像一般葬儀裝飾一樣,襯上這幢建築物死灰的外牆顏色,看起來就有著那麼點陰森淒切的感覺。



突然發現批評101的外型會讓我變成一個小心眼的人,還是閉嘴好了。這張照片是從眷村文化公園拍過去的,舊式的電線桿跟新潮的101的對比。(老實說,這個角度看過去又有點像是豬八戒跟托塔天王各自拿著武器械鬥中......)

話說回來,這天下午當我有著一大段的空閒時,基於一種對文字的渴求、對知識的渴望,我還是毅然決然的走進101這根竹竿...蟑螂腳...寶塔...管他什麼。我要前往的是位於四樓的 Page One 書店。說起來這是間頗舒適的書店,但這天下午我對文字的渴求對知識的渴望顯然不如我想像的深刻,於是我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我信步踱回預定聚會的咖啡店,由於對環境的不熟悉,我確實是在101裡面晃了一圈才走出這座龐然大物。事實上,我後來是有點急著離開的。


至少我待的時間夠我在 Page One 裡面拍上一張照片。

從101 裡面的商場跟逛這些商場的遊客裡,我發現我的存在有點突兀。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想像,我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斜眼歪嘴,這種突兀性的存在感來自於某種身處環境對於精神的不協調刺激。以不繞舌的講法來講,就是我根本就買不起這些商場裡陳列的商品;而且就算我買的起,我也不會把錢花在這些明顯跟我的需求扯不上關係的物品上面。再者,面對著類似穿著太過鬆垮的牛仔褲加上休閒獵裝外套加上往後斜戴棒球帽的年輕人,對我的內在美感是一種嚴酷的挑戰。

這真是不祥/詳的一幢建築物。

這天下午之後最令人驚訝的發展是這樣的。當我們幾個人離開咖啡店的時候,我們竟然又走向了我下午幾乎可以說是逃離的101。這一次我們在大型書店裡停留的時間比較久了,我想這個時候我們都在書店裡滿足了某些閱讀的需求,就像其他或站或坐的讀者一樣;我們一直待到書店打烊的廣播放送出來才意猶未盡的離開。然後我深深的相信,在不喜歡101的情況下還能讓我們走進去的少數理由中,大型書店的確是一個好的存在。離開之後,我們又發現了另一個「證明」101不祥的畫面。或者可以這樣說,對這幢建築物的不具好感說到底是不太需要什麼理由的,不管是不是基於小心眼或者是對外型的挑剔或者是其他有的沒的理由,光是我們心中對於它的矗立在地表的不以為然就可以了。這中間所牽涉的是我們(也許)獨具的美感、我們對它所代表的意義的不同理感、我們對都市發展的想像等等。

或者更簡單的,我們就是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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