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16日 星期四

無米樂之為富不仁

呂副總統昨天說:
「這部影片可以送給一個人,他是全台灣首富,過年尾牙時一場晚會花了多少,一年卻吃多少台灣的米?」
共產黨說呂秀蓮批郭台銘:傷大家感情

在呂副總統挑明了批判郭台銘之前,陳總統就暗示的說:
「辛苦四五個月,兩個人總賺15,000元,但是這比有些人賺好幾億還有意義、有價值。」
這是陳總統跟呂副總統昨天在總統府觀賞完「無米樂」之後發表的談話,聽到陳總統跟呂副總統這樣說,我不禁擊掌稱好!尤其是呂副總統,這一次,我對你比大拇指!沒錯,這就是價值,有的人賺很多錢就自以為全世界都應該跟著他轉動,但是他忘了他的成就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完成的。於是這就是這個人之所以欠罵、之所以為富不仁的原因了。

我說這個白目為富不仁並沒有錯怪他,這傢伙還大言不慚的說:「自認誠懇無愧」。他當然要有愧!他的成就是在一個不公平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要是沒有「不公平」(對像崑濱伯這樣的人來說就是被犧牲),這姓郭的傢伙能夠佔據媒體嗆聲嗎?但這傢伙以為這就是對的,他竟狂妄的說:「政府應該標榜的是一個低稅的環境,而且不應該標榜公平的環境……」!到底要不要臉?

看著新聞畫面裡,崑濱伯起身向官員感謝時那個九十度的鞠躬,看他謙卑的走向陳總統握手時,不由得讓我感到一陣心疼。只有知道謙卑的人才是值得尊敬的人。當「無米樂」紀錄片裡面說到:
「以前是農業幫助工業發展,現在應該輪到工業幫助農業發展了。」
我不知道這對那個姓郭的來說有什麼意義,他連吃了多少台灣米都不知道!他應該有愧,他必須要知道,他的成就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切制度的基礎,他只是一個不公平的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

一個既得利益者沒有立場對公平的改革說誠懇無愧,對我來說,崑濱伯才是一個「人」的真實樣貌;而「非人」,我不想污辱狗,尤其狗還不會去 P 敵國的 LP。

2005年6月15日 星期三

咱來看「無米樂」

「敬奉玉皇大帝大天尊,賜福眾弟子,平安幸福、事業順遂、五穀豐收、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合境平安。」

這是最近相當熱門的紀錄片「無米樂」的片頭旁白,唸出這句旁白的是片中的主角之一——崑濱伯。
崑濱伯不演劇情片,他不是在背劇本,事實上這一句祈禱詞不僅是紀錄片的開場白,也是崑濱伯每天黎明即起必做的功課,是他活著的每一天的開場白,所以他念起來這麼自然、這麼虔敬。這句祈禱詞一直很讓我感動,這句話代表了一位老稻農執著惜福的人生觀,崑濱伯作為一個稻農,他的人生其實是(稻作期時)每天在跟老天拼鬥,玉皇大帝大天尊真的賜給他多少福份了嗎?我想崑濱伯不會真的介意,對他來說,能夠每天講出這句話、能夠每天踏在土地上面,就是最大的福氣了。

「無米樂」很平靜忠實的去講述四位稻農跟一隻水牛嬸的故事,講他們的認份、講他們對土地的熱愛、對生命的虔誠、對農業發展的無奈,這是我後來才能體會的。第一次看無米樂DVD的時候,我曾經在心裡產生了這樣的質疑:為什麼導演放棄了去深入探討加入 WTO 對我國農業引發的發展困境?這個問題在第二次去戲院看的時候有機會向導演之一顏蘭權小姐提出,當時我接受了顏蘭權小姐的答案,但我現在更能瞭解,要在一部兩小時的紀錄片裡呈現這麼深刻的討論,的確很難做到;而更主要的,是崑濱伯夫妻、煌明伯、文林伯、水牛嬸他們本身的故事就已經夠豐富、夠深沈了,他們透過鏡頭所呈現的影像已經是飽滿的人生跟精彩的道理,再多的政策探討、學者專家的言論都沒有辦法真實的訴說稻農在台灣的故事。

也許像我以為的,這部片對許多人來說可能只是滿足了關懷台灣弱勢的情緒,就像亞理斯多德說的透過情緒的淨化作用使觀影者宣洩了對台灣農業/農民的恐懼跟虧欠心理,因而無法引發太多的思考。這是我當時希望能在片中看到更多農業政策探討的原因。但是「無米樂」的效應似乎超過了我所能以為的範圍,因為這部紀錄片,台灣的稻農業成功的讓社會上許多人投入關注的眼光,兩位導演就驚訝的發現更多很年輕的觀眾反應熱烈。看以及感受,或許比直接去探討更重要;唯有先看跟感受,才有機會思考。知識份子式的思考方式,再一次證實了不如(被台北知識份子鄙視的)鄉下老農的人生智慧。

很難不全神貫注去觀看「無米樂」,因為從開始到結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搶眼的。影片中台南後壁鄉的稻田從一片灰黑泥地到滿佈稻苗的綠意,再到結穗時一片耀眼的金黃,這是一段台灣土地自古以來週而復始的真實顏色紀錄。這些色彩透過千百年來烙印在台灣人的基因當中,早就是我們潛意識裡的家園顏色,卻曾經被我們遺忘過;枯黃的黃土、冷冽的白雪被教育成我們的記憶色彩,我們曾經相信過,但一旦我們在像無米樂這樣的影像中又看到真實的土地顏色,我們眼中逐漸的溽濕這才提醒了我們哪裡才是我們的家。當崑濱伯以熟悉的南部口音說出了這句祈禱詞,早被台北文化洗腦的我們會驚覺,我們記憶中曾經遺忘的,舉著香面對廣闊天空膜拜時的唸唸有詞裡究竟是什麼內容。而當崑濱伯說 「做食時修的,別人我不知道,我自己在想,是一種修養。」時,我們只能征征的接受這數十年人生淬煉的智慧,因為我們早就接受了都市高尚訊息的制約,而忘卻了真正的人生智慧來自於腳踏實地面對生命的經驗;我們以為要背熟教科書裡的文句、要流利讀出原文書裡的篇章,這就代表了我們可以聰明過他們這些手上沾滿泥土的人。影片以外當我們從顏蘭權導演口中得知,崑濱伯那本耕作日誌裡,還有他自己寫的詩的時候,我們更當自慚形穢的省思我們究竟是不是生活在一片被謊言構築的城市裡,而不是像崑濱伯那樣真切的活在生命的禮讚裡。

生活,需要一種踏實,我們才寫得出不飄渺的詩。當煌明伯說他不願意用除草劑,寧願用手一鋤一鋤的除草,讓汗衫濕了又乾乾了又濕,裡由是因為「用除草劑對土地不好」時、當崑濱伯說「土地就像你的愛人,她想要吃冰,就買冰給她吃;她想要漂亮,就買口紅給她。」、「做食人對土地沒感情就會死。」、「土地是養咱的,咱的生命在這裡成長,土地若沒生命,咱要吃個屌!」時,我們也才明白體會到,比起那些跑到別的國家愛台灣的非人來說,這些汗濕了又乾的老農們,才是真的用生命在愛這塊土地,才是活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的「人」。而這些真真正正活著的人,崑濱伯要為了搶收割少賺了1500元無奈、自嘲;煌明伯要為了「覺悟了」、「輪到(生命的消逝)了」而對後繼無人感到一種不得不的釋懷、文林伯也要對「做食沒有退休,死了就是退休」有著豁達的了悟。對此,我們怎麼能夠不唾棄那些偷竊台灣土地致富又跑到別的國家自稱純種不是台灣人的「自耕農」跟數十年來破壞台灣土地文化現在又跑到別的國家PLP的非人?

跟土地共生不是一種妥協,是一種知道自己所由來自的智慧。老農與自然奮鬥、與時代奮鬥、與政客奮鬥,但是他們沒有忘記自己也該完成自己的那部分,這是小時候我們也曾經從長輩那裡承襲而來的觀念,屬於台灣人的謙卑自持。沒有激情的「無米樂」並沒有不發聲,影片中老農們有著擔憂、不滿,他們說現在的農業政策是「末代滅農」;他們說「加入 WTO 之後稻米的價格不好了」;他們說「(取締捕抓候鳥的農民的)警察不知道那些鳥吃了咱做食人的稻子」。但是他們不會忘記,「那些鳥也要生活,咱也是要多少給牠們吃一點。」,這就是他們與土地共生的觀念。於是我比較可以體會兩位導演的想法,台灣有太多利益的控訴、太多利益的激情,但我們有太少對土地誠懇的理解跟對土地真摯的情感。

「無米樂」,「無米就會快樂啦」,話雖然這麼說著,崑濱伯還是踩在土地上手撫著稻穗仔細的看著,就像手撫著子女的臉慈愛端詳;米對他們來說不只是一種作物,而是深深加入他們生命裡的元素。我看到的「無米樂」,是四位老稻農的深刻人生,透過鏡頭說著他們的故事的時候,他們正在傳遞著他們對土地的疼惜、對稻米的親愛跟對生命的執著,很實在的。我想要謝謝顏蘭權、莊益增兩位導演,也謝謝崑濱伯、崑濱嬷、煌明伯、文林伯、水牛嬸,「無米樂」是一部很令人感動的紀錄片,直探人心的感動。

來看無米樂

2005年6月14日 星期二

換班



換班

太歲頭上動土



ㄘㄟˊ!!請什麼保全!有我在此坐鎮,賊人豈敢入侵!

藍天白太陽的鐵窗生涯



這是瞎密徽?黨徽?國徽?數十年國民黨造成台灣人的國格錯亂,現在我管你瞎密徽,通通給我關起來!

2005年6月10日 星期五

計程車



我比較好奇的是,乘客要坐哪裡?

北美館地下室的陽光



一直很想拍到陽光,但陽光千變萬化很難捉摸,於是很難成功。那天我們在北美館參觀到地下室,我發現陽光一個規則的樣子,所以趕快拿起相機要拍下來。

她幫我把風,不過有點小失風,我的偷拍行為顯然被警衛發現了。按完一張之後警衛走過來,「這裡不能拍照喔。」,「我知道,我沒拍,只是拿在手上。」。我睜眼說瞎話。

陽光透過窗簾跟柱子偷偷跑了進來,警衛不會趕陽光,所以陽光可以肆無忌憚的嘲笑我的相機。

也許我應該跟警衛說,「我對拍裡面的作品沒興趣,我只是想拍陽光。」,不知道警衛會不會瞭解。

童話 vs. 神話



天梯 vs. 傑克的豌豆

分類:不類,所以不累!

從開始決定要寫部落格之初,我就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需不需要幫部落格裡面的文章做分類?這個問題在我暫時擁有了兩個書寫空間的情況下變得更加如影隨形也更加複雜,每當我在書寫(或甚至不書寫)的時候就會想到:我要不要給每篇文章賦予一個類別,以及,我的兩個空間要不要有不一樣的書寫方向(內容、形式)?
談到這個,就不得不承認,當我發現我的部落格跟別人不一樣的時候,心中那一股油然而生的不安,只有一點點。我常常造訪我的safa的部落(若到瓜村砍頭村),她的不是人般的語言能力讓他可以好好的把兩個部落格文章作合理的分類;我也常常參觀好友大加臘的兩座別莊(一倒水雙倒水),他則是用隨不隨筆做分類。另外我也常常到處到別人的家裡亂逛,有的人則是把自己的家布置的整整齊齊,所有的作品都歸納定位;就好像你走進特易購或家樂福賣場,你不會發現廚廁用品放到了飲料區、影音設備堆到了露營烤肉用品區。於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就會有一點點的不安,因為我的兩個部落格事實上放的是同樣的文章、照片,而且它們沒有分類!

不過我之所以一直沒有讓兩個部落格空間去呈現出兩個不同的特色的原因,其實也只是為了很簡單的理由:。說真的,分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這表示我們得要先賦予我們的思想一個可供辨識的簡單形式;但是往往我在一篇文章、一張照片完成的前後,我就會開始懷疑,這(張照片、篇文章)真的應該屬於評論/小說/散文/心情/寫實/寫意.....嗎?難道我們不應該留一點給人家探聽嗎?然後,我就會習慣性不可避免的陷入一種分類的難題。分類,有人說是為了要看起來有整體感,但這有點詭異,因為一旦「分」了類,不就是把整體給切割了嗎?也有人說分類是為了要方便尋找,但方便給誰尋找?如果是我自己,我當然可以輕易的找出我的思考在那邊。難道真有人會來我的部落格買我的文章或照片嗎?就算是,那我們來設想一個可笑的狀況: 「Tiat,我要買你的孤獨部門的捷運區的有人類的照片,注意,我不是要你的友誼部門的街頭區的沒有人類的文字。」。還有人說分類是為了要清楚的呈現一個人的各種想法,這一點下面說。

於是我想到,分類,說起來應該可以歸類為人類某種可悲的天性。所謂的可悲在於人往往違背自己身為一個生物(更別說「萬物之靈」的自詡)所應該具備的複雜性,而去追求一種簡單的觀念。我在上一篇部落格文章就說過:
『人類性格趨向於將事物簡單化,但是人類卻天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於是對複雜這件事視而不見,而想要將複雜極度簡單化的思考,不得不是一種「愚蠢」。』
我說了分類可以被「歸類」為什麼了嗎?這下可好,我顯然真的無法避免擁有某種人類可悲的天性。(至少這證明了我是人類?)

前面說到,留一點東西給人家探聽。我不太確定有多少人會有興趣來探聽我,但是基於一種樂觀的想法,要是我總有一天會引起人家的興趣來評論我呢?由於我的分類習慣,人們於是可以在我的「評論類」裡面抽出 12 篇文章、「小說類」裡面抽出 23 篇文章、「散文類」裡面抽出 7 篇文章、「寫實類」裡面抽出 45 張照片、「心情類」裡面抽出 82 張照片,然後他們在這些被他們抽出來的東西的基礎上說,「Tiat 就是一個具有某種性格的創作者,他的照片具有某種觀念上的堅持,而這個堅持也同時表現在他的文章裡面。也許這某種觀念的堅持在他的小說裡面看起來像是不一樣,甚至背道而馳的某種執念,但是這某種執念只不過是他某種堅持的另一個形式表現,這一點尤其在他的評論裡面看的一清二楚。」。撇開人家對我的作品有興趣並加以評論的虛榮快感,我仍然會覺得這樣對我的評論是淪為一種可笑的垃圾。我是這樣想的,要是我真有可以被評論的價值,那麼這個價值應該是來自於我的「整體」表現,我的「評論類」、「小說類」、「散文類」、「寫實類」、「心情類」......等等所有的文字跟照片加在一起的呈現。那麼這些全部的思考所呈現出來的印象,才會是一個評論所能依據的基礎。

「你這樣想太偏激,你怎麼不想想人家會把所有你的東西看完再評論你呢?」,我的腦袋裡有這樣的聲音出現,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那我們再往回拉,我上面說了,由於人類某種可悲的天性,我實在難以期待有人會真的看完所有的分類再去下判斷,通常的狀況會是這樣的:看到這麼多分類內還有這麼多東西,於是由於人類習慣簡化的天性,我們各挑幾篇來看吧!注意,我們常常無法避免人類被天性所牽制的可悲。

思考進行到這個地步,我想結論就應該出來了,那就是我決定不分類了!這樣想以後,最先我就獲得一個好處:不會再因為思考這個分類的問題而累了。不類,所以不累!


這張照片似乎應該給它某個被歸類在這篇文章裡的理由,不過,我懶。

2005年6月7日 星期二

If you can't speak freely on a blog, what's the point of having one?



上面這個畫面是我 測試MSN Space的畫面。這說起來很荒謬,我在裡面真的寫了什麼不堪卒睹的文字了嗎?當然是沒有的,我寫了「新幹線」、「曹操」而已。等等,MSN 的關鍵字審核機制找到了不雅的文字!MSN找到了我寫的不雅文字:「幹」、「操」,於是系統很善意的告訴我內含被禁止的文字,要我刪除後重新發佈。
我的文字被誰禁止?微軟。他們幫我決定了這些字是不能出現的,於是他們不准我發表那些文字。這實在讓我啼笑皆非,當我說「新幹線」的時候,卻不能有「幹」出現,那誰知道我在寫什麼?當我說「曹操」的時候,卻不能有「操」出現,那誰知道我在寫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的好友大腸說這是程式設計師不懂文字邏輯所致,我不願意同意,我比較願意相信這是基於一種人類思考中很單純的「愚蠢」 所導致。人類性格趨向於將事物簡單化,但是人類卻天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於是對複雜這件事視而不見,而想要將複雜極度簡單化的思考,不得不是一種「愚蠢」。這種「愚蠢」在「管制」的行為裡常常可以見到。

由於我實在找不到理由讓我自己去配合微軟的言論箝制,所以我決定不再使用微軟的 MSN Space 當作我的部落格平台。

參考資料:

MSN Spaces 的關鍵字審核機制

MSN Spaces 禁止使用的中文詞彙

BoingBoing的報導:MSN Spaces: seven dirty blogs

2005年6月2日 星期四

大家一起尋找台灣深喉嚨!!

昨天晚上忘了帶書坐捷運,只好左顧右盼看看有沒有美女可以養眼,無意間看到站在我的右前方,背對著我靠著車門的一位男子,正在翻閱手上的報紙。那份報紙的排版相當老式,標題字的字體級數跟內文字的排列讓整個版面呈現一種死氣沈沈的感覺,彷彿是在對讀者說:「別來看我~~」。我眼光瞄向報頭,嘿,是中央日報。這下好玩,我開始越過這位男子的肩頭一個標題一個標題的讀著。
之後這位男子把翻到論壇那一頁,對折再對折讀著內容。我看到一個投書的標題:「咱們的深喉嚨在哪?」,我暗地噗嗤笑了一聲。回家前先到七十一買個煙,習慣性的瞄過報架上報紙的頭條,發現聯合晚報的頭版頭條也是類似的標題(記憶中是:「尋找台灣深喉嚨」)。我臉上維持著笑意。回到家後開始上網尋找有關深喉嚨的報導,果不其然,中時報系、聯合報系等藍到發紅的媒體都有志一同的在炒作這個話題,並且也相當一致的把319總統遇刺案跟水門案扯在一起,像是夢幻少女般的一同期待在水門案三十三年後現身的深喉嚨也誕生在台灣,揭發潛藏在319總統遇刺案中的「真相」。

從長期觀察台灣的政治跟媒體之間的分進合擊讓我很明白,這樣的操作模式不會只有媒體在玩,而是透過政治跟媒體的聯合陣線,炒作這樣的一個議題,影響選民/讀者的判斷進而達到他們操作的目的。透過這樣的理解,我們用腳頭腛想就可以知道,國內兩大藍到發紅的政黨當然也不遑多讓的同時在尋找「深喉嚨」。為了找深喉嚨,國民黨更是下重本:「國民黨懸賞5千萬元尋找319槍擊案深喉嚨」,看了這個新聞後我得到至少三個結論, 一、國民黨至少還有五千萬的黨產還沒被戰哥 A 走;二、所以國民黨喊窮是喊假的;三、國民黨那些沒有拿到薪水的黨工在國民黨高層眼中不如深喉嚨重要。不讓國民黨專美於前,另外一個以欺民著稱的親民黨同樣起乩: 「319槍擊案結案報告 親民黨籲呂秀蓮、蔡朝明扮深喉嚨」,他們......這邪惡的親民黨竟然要求呂秀蓮扮演深喉嚨!

老實說這些藍到發紅的傢伙的行為實在是老狗玩把戲,早在他們發行喜劇文宣跟光碟:「子彈門」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的心態,所謂319總統遇刺案的背後「真相」,其實就只是個代名詞。「真相」這兩個字的意思不再是辭典裡說的:「事物的原本面目,或真實的情況和經過。」;「真相」的意義要更貼近他們所用辭典裡的解釋應該是:「阿扁遇刺是政治騙局!」。於是在他們的自我催眠中,「真相」變成了代名詞,代替的是他們的心中那至高無上的執念。我突然想起前陣子發生的一個家庭集體中邪的事件,一家六口關在家裡互相餵食屎尿、以各種武器相互攻擊,這樣的情況歷時一週,結果造成了女兒的死亡。整件案子充滿了怪力亂神的情節,大家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但是如果我們把眼光轉過去看泛藍尋找所謂319總統遇刺案「真相」的心態跟過程,其實跟那神怪案件中的一家六口相差不過毫釐。簡單的講,口口聲聲的追求真相,其實就是屎尿亂噴啦。

從生命不斷經驗的結果中,我看出這樣的一個道理。如果我們對某件事保持著關注,我們就會發現這件事情在進行的同時,在某種神秘力量的驅動下,在世界的其他角落會同時發生某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會被加入到我們關注的這件事情當中成為其中一個元素,並讓我們關注的事情變成一場越來越不可控制的可笑、混亂的荒謬劇。這個道理不意在泛藍屎尿亂噴的「真相」追求中獲得了一個符合程度上令人驚訝的印證。近日美國水門案中關鍵人物----深喉嚨突然現身,這位前 FBI 副局長在經過三十三年的隱藏身份後,終於在垂老之年出面承認就是自己把一個全世界最有權勢的美國總統搞下台的。這位高齡 91的 Felt 先生突然跳出來承認他自己就是深喉嚨的發生在世界另一個角落的大事,給了屎尿亂噴的泛藍幫眾一個心理上的加持,也讓泛藍幫眾屎尿亂噴這件事注入了一個新的元素,讓整件事情將變的更加難以控制的可笑荒謬。演變已經發生,從上面我們就可以看到,他們在新元素的啟發下,開始尋找台灣的深喉嚨了。

從他們的嘴巴裡發出尋找台灣深喉嚨的聲音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件事會讓我感到一種喜劇性的效果了。我不太明白這些屎尿亂噴的泛藍幫眾為什麼要尋找深喉嚨?由於深喉嚨這個身份的某種特殊性,我不由得不猜測,這些屎尿亂噴的泛藍幫眾應該是長期經歷某種性生活的不順利,有可能是壓抑或壓迫/被壓迫。藉由 Sigmund Freud 的啟示,我設想他們由於性的不滿足而引發長期性屎尿亂噴的症狀,現在更加明顯的是他們開啟了一個尋求深喉嚨的行為。但難道,他們不知道Linda Lovelace女士已經車禍身亡了嗎?更不要說 Linda Lovelace 女士在他的後半人生中勉力的四處巡迴演講,積極從事反對色情業的活動。喔,我錯了,他們要找的是台灣的深喉嚨。但這又有什麼難的呢?市井小民如我輩者,只要花費三千塊錢,就可以在馬英九市長治理下的首善之都----台北市找到一位貌美體貼的台灣深喉嚨,對於坐領高薪黨庫通家庫的他們來說,應該更可以找到許多台灣深喉嚨的。而他們之中,那個親民黨竟然還要呂秀蓮扮演深喉嚨!!我的天,這真真正正是欺民阿!

想到這裡,看著照片裡兩大泛藍黨男男女女正襟危坐召開記者會,發出尋找台灣深喉嚨的呼聲;看到兩個素有歷史的媒體也不斷在呼籲尋找台灣深喉嚨,這讓我不禁感到越發可笑。這個假道學充斥的台灣,似乎正在醞釀一股性的解放!

2005年6月1日 星期三

信義區半日遊之不祥的101?!

我的好友大腸寫了篇「不祥的101」,說到了聚會那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對101無聊的詛咒的玩笑。他說到了我們幾個對這幢號稱是世界最高的建築物的不具好感;是的,就某個角度來看,大腸說的並不算錯。但我又想到了那兩幢被基於一種邪惡的無賴心態炸掉的雙子星世貿,據說這兩幢也曾經是世界最高的建築物,在完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也不被紐約市的許多市民所認同,他們認為這是地表上一個醜陋的地標;而當時成千上萬的紐約市民中,是否曾經有人像我們對101那樣產生某種不祥的感覺,這一點我是無法確認的,畢竟不管在時間還是空間上那都與我距離太過遙遠。
雖然也曾經有過小媳婦的隱忍歲月,但是雙子星世貿終究變成紐約市民的驕傲地標之一,尤其在他們被無情的毀壞(並且賠上許多不幸的人命)之後更顯得他們的珍貴與永恆。101是不是永遠不會變成台北市民的驕傲,這一點我實在不敢鐵口直斷,基於歲月流轉後對世事所產生的價值不確定性,基於對時間的尊敬,我想我應該把對101的不具好感與無聊的玩笑詛咒稍微的保留一下,做人嘛,多少要給自己留下點後路,是吧。好吧,我得謙卑的宣稱一下, 「在我個人的感覺當中」,101真的不是能讓人產生好感的建築物。

撇開 101興建過程中的一連串事件不談,畢竟在那些事件裡有著我沒有辦法安撫的傷痛,那我就光說說我對這幢建物的看法吧。在許多對這幢......或者說這根建築的外型說法中,有說它像是一根挺立的竹子,呃,被削去竹葉的挺立的竹子應該叫做竹竿比較合適;也有說它像是一顆顆的金元寶層層疊起的樣子。竹竿?我個人認為一點也不像,事實上如果我們從某個角度看上去,101倒是比較像是一節被截斷的巨型蟑螂腳倒插在地表上面。仔細看看蟑螂腳吧,也有著那邊緣細細的鋸齒,難道不是像極了101在某個角度望去的邊緣鋸齒嗎?至於金元寶,那就更不像了,從我有限的對古代錢幣的印象裡,我還沒看過有哪顆金元寶的造型直線到像101這樣的。事實上,某一次我跟我的另一位好朋友卜大哥曾經在台北市的南區就著視線可及的101外型展開過一番評頭品足,卜大哥以專業的房屋仲介者眼光說道:
「其實我覺得它比較像大型靈骨塔。」
我的朋友中又一個對101沒多大好感的例子。可不是嗎?在一節一節的頂端中央,都有著一個雲型裝飾,就像一般葬儀裝飾一樣,襯上這幢建築物死灰的外牆顏色,看起來就有著那麼點陰森淒切的感覺。



突然發現批評101的外型會讓我變成一個小心眼的人,還是閉嘴好了。這張照片是從眷村文化公園拍過去的,舊式的電線桿跟新潮的101的對比。(老實說,這個角度看過去又有點像是豬八戒跟托塔天王各自拿著武器械鬥中......)

話說回來,這天下午當我有著一大段的空閒時,基於一種對文字的渴求、對知識的渴望,我還是毅然決然的走進101這根竹竿...蟑螂腳...寶塔...管他什麼。我要前往的是位於四樓的 Page One 書店。說起來這是間頗舒適的書店,但這天下午我對文字的渴求對知識的渴望顯然不如我想像的深刻,於是我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我信步踱回預定聚會的咖啡店,由於對環境的不熟悉,我確實是在101裡面晃了一圈才走出這座龐然大物。事實上,我後來是有點急著離開的。


至少我待的時間夠我在 Page One 裡面拍上一張照片。

從101 裡面的商場跟逛這些商場的遊客裡,我發現我的存在有點突兀。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想像,我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斜眼歪嘴,這種突兀性的存在感來自於某種身處環境對於精神的不協調刺激。以不繞舌的講法來講,就是我根本就買不起這些商場裡陳列的商品;而且就算我買的起,我也不會把錢花在這些明顯跟我的需求扯不上關係的物品上面。再者,面對著類似穿著太過鬆垮的牛仔褲加上休閒獵裝外套加上往後斜戴棒球帽的年輕人,對我的內在美感是一種嚴酷的挑戰。

這真是不祥/詳的一幢建築物。

這天下午之後最令人驚訝的發展是這樣的。當我們幾個人離開咖啡店的時候,我們竟然又走向了我下午幾乎可以說是逃離的101。這一次我們在大型書店裡停留的時間比較久了,我想這個時候我們都在書店裡滿足了某些閱讀的需求,就像其他或站或坐的讀者一樣;我們一直待到書店打烊的廣播放送出來才意猶未盡的離開。然後我深深的相信,在不喜歡101的情況下還能讓我們走進去的少數理由中,大型書店的確是一個好的存在。離開之後,我們又發現了另一個「證明」101不祥的畫面。或者可以這樣說,對這幢建築物的不具好感說到底是不太需要什麼理由的,不管是不是基於小心眼或者是對外型的挑剔或者是其他有的沒的理由,光是我們心中對於它的矗立在地表的不以為然就可以了。這中間所牽涉的是我們(也許)獨具的美感、我們對它所代表的意義的不同理感、我們對都市發展的想像等等。

或者更簡單的,我們就是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