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5月22日 星期六

以國三生為墊背的一國兩制

一國不懂,兩制最會的馬市長,這一次把腦筋動到國中基測組距上。週六開始的國中基測,馬市長在視察考場的時候重申台北市再度獨立於中華民國之外,將要在成績出來之後發佈成績組距,以三分為一組距,約在六月五日完成後公布;台北市的這項決定再一次有別於統領全國教育事務的教育部的決定,教育部將公佈的是全國考生上一年度與本年度的PR值與與累進人數等資訊。
馬市長每次搞一國兩制都有理由,雖然理由千奇百怪不盡合理,但他就是要玩。這有點像把全台北市民當作肉票,你台北市民過得怎樣無所謂,他爽就好。這一次他也有理由(媒體報導連結):「市府教育局對台北市縣、基隆市國三學生、家長、導師所做的問卷調查顯示,逾八成五師生、家長贊成公布組距,市府也認為公布組距比讓學生「瞎猜」或依據補習班資料選填志願要好。」、「市長馬英九今天表示,因為台北市學校較多,如果不公布組距,學生不清楚落點,放榜後錄取到別的縣市學校,這對台北市考生來說很嚴重,台北市政府必須要尊重老師和家長的意見。

理由堂而皇之,但邏輯不通。問券?想當年馬市長搞個垃圾不落地政策,他也說有作過問券,結果超過八成的市民覺得他們市府這個決定真是棒透了,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聖人才想得到,英明英明。結果呢?市議員抓出來啦:他們市府作的問券,時間是白天、對象是20歲到30歲的上班族!馬市長,你搞笑阿?你以為所有市民跟你家一樣,媽媽都不用倒垃圾的嗎?事實上真正執行「倒垃圾」這項工作的人,誰都知道應該是家裡的老媽子,而絕大部份的老媽絕對不會是他們問券中那種「白天不在家的20歲到30歲上班族」!所以啦,這種問券根本就是做好玩的,先把結果設定好,再去作問券。

於是這一次的所謂公佈組距問券是不是也是這樣來的呢?搞民意調查的都知道,問券的結果是可以事先設定再來設計題目的,馬市府這一次的民調有沒有公佈問券?沒有?誰知道你馬市長是不是又再玩「垃圾問券」?

好,再來看另一個理由。台北市學校多?哇!敢情你台北市的學校多到全國加起來都比不過!學生錄取到別縣市的學校,對台北市考生很嚴重?哇!別縣市的考生來你台北市交學費就不嚴重?你台北市市民是怎樣?天之驕子嗎?就人家要來你台北市朝貢,你台北市學生去別的縣市就是「下鄉」?

我們說台北市民是「高尚的台北市民」,我想我們可能錯了,事實上是台北市有個傲慢的市長讓台北市民變的傲慢的!現在的教育價值不外乎平衡、平等,而教改的目的也就在於拉近城鄉差距、弭平知識落差,這是全世界教改的目標。偏偏我們有個目中無人的台北市長還有他手下目中無人的台北市教育局長,不斷的在拉開城鄉差距、教育落差。親愛的台北市民,這就是你們要的嗎?當有一天你的小孩問你:「我去台南念大學要不要換外幣?」、「我去花蓮玩要不要帶護照?」、「原來屏東也有紅綠燈呢?」時,你要不要來感慨「現在的小孩怎麼這麼沒知識」?親愛的台北市民,請張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唯有真正有個不把你們養在溫室裡的市長,才是你們可以發現你們實力的時候。

教育部指台北市基測組距公佈沒什麼參考作用
基測PR值只對都會區選填前三志願高中有幫助
教育部:公佈分區組距對台北市考生有害無利

2004年5月21日 星期五

這一切只不過是自作多情的戀人絮語

長期以來我們對於台灣媒體的報導總是抱持著一種不信任的態度,這種態度的由來簡單的令人驚訝:因為我們在媒體裡往往看不到事實,而更多得是媒體自己想要陳述的意見。從對現實生活的理解,我們可以發現,這種狀況像極了熱戀中男女的喃喃自語,而且是對了解真相、認識事實來說毫無意義的那種。
「一篇戀人絮語就是由慾望、想像和心跡表白所交織而成。」,320之 後一連串由國親發動的不理性行為在媒體的報導下,我們似乎看不到有什麼意義在裡面,不論是正面意義還是負面意義,因為這些報導所呈現的只不過是媒體記者對 某種政治力量的滿篇情話,只是媒體心目中慾望、想像、表白的展示符號;這些情話對整個台灣社會來說,其實不存在什麼價值,因為記者們針對的對象本就不是台 灣社會,而是他們心目中的情牽對象。然而,媒體在現代社會中扮演的角色畢竟有一定的影響力,他們的作為一定程度的塑造了某種社會輿論,造成引導事件發展的 效力;於是我們看到了泛藍自320後一直掛在嘴邊的「大選驗票」竟也在毫無合理性的情況下,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驗票開始以後,媒體滑稽的搖身一變成為棒球比賽的播報員,隨著賽局的進行每天為我們報比數(資料來源:蕃薯藤網站):「驗 票首日竹市問題多爭議票有三百六十五張」(中廣/五月十一日)、「驗票首日 爭議票逾6000張」(聯合/五月十一日)、「驗票首日中部爭議票近七百張」(民視/五月十一日)、「爭議票再增 兩天逾一萬四」(聯合/五月十二日)、「屏東九百張有效票不翼而飛」(中廣/五月十二日)、「藍綠較勁爭議票兩天計逾15000張」(中時/五月十二 日)、「錯放公投袋?屏東900張有效票失蹤」(聯合/五月十三日)、「高雄完成75萬票查驗 爭議票三千餘張」(中廣/五月十三日)......。於是幾天以來我們每天所能得知的全都是爭議票的「新聞」,只是為了收視率考量的新聞。

這次大選驗票是一場政治事件,我們或者可以說「可能」會影響到未來四年的政局,而政局會影響到整個社會未來四年的走向,所以非常重要,需要每天關注。但是 關注票數的意義在那裡?目前我們在媒體上面看到「票數」只不過是「爭議票」,而爭議票所代表的只不過是「兩造當事人對該選票是否有效或無效票的主觀認定而 已,因此那一方爭議票少並不代表哪一方一定能夠打贏官司」。而媒體在這件事上要盡到的責任,最起碼就是幫助社會大眾釐清爭議票的定義以及驗票的必要性等基 本上的問題,而不是隨著爭議票數字起舞,因為這對最後結果並沒有意義。

在沒有意義的事件上不斷叨絮,我們實在很難不將之視為是喃喃自語。然而要說到報導表露記者的慾望、想像及心跡表白,只要看五月十三的中國時報報導就可以明白。

王姓記者當天報導了高院決定驗票過程中如果發現錯置(總統選舉與公投兩者選票與票袋誤置)的總統大選選票將被視為無效票,並且再追加一篇特稿分析了高院這個無奈的決定緣由於「大選綁公投」。這篇標題為「高院:總統票混放公投票袋無效」的報導見獵心喜的寫道:「台灣高等法院合議庭十二日傍晚緊急函文傳真全國各地方法院,……凡是公投票袋中有部分總統大選選票、部分公投票,則短少的大選選票一律改計無票。」,這似乎讓記者找到了見縫插針的機會,可以好好的批判一下這次選舉「大選綁公投」的罪大惡極。 於是馬上在特稿「以票為準高院不得已」中明白表現出對選舉的不信任以及批判,同時順便很同情的幫高院說明了心中的無奈:「合議庭會作這樣的決定,嚴格來說,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然而也就在當天,高院馬上就發了一個補充說明新聞稿,適時澄清了這位記者的亂報。新聞稿中明白表示「如票袋內部分為總統副總統選票、部分為公投票,不在此點說明範圍內,仍依前檢送之「囑託事宜說明」辦理勘驗」,我們可以發現,高院的決定顯然跟記者的報導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為什麼會這樣呢?這就是前面說的,記者是以「慾望、想像及心跡的表白」來寫作新聞報導。

當記者以自身的愛戀慾望來寫作報導的時候,他就會以其內心所呈現的情境來寫作。對媒體的長期觀察,我們當可發現他們的愛戀對象其實就是台灣政治力量中屬於 泛藍的一邊,因此他們寫出來的報導往往就是在呈現期冀贏得泛藍青睞的慾望、想像泛藍的需求以及表白心向泛藍的心跡!於是我們當不難想像為什麼媒體總是沒辦 法報導出值得信賴的新聞內容,因為他們的對象其實只是泛藍而不是閱聽大眾,他們只想要贏得泛藍政治勢力的垂青。「那是愛情故事,從屬於敘述體的那一個,從屬於輿論,而輿論總是貶斥過激力量,並迫使戀人壓抑其亂紛紛、毫無目的的,如脫韁野馬班馳騁的想像,抑止的結果不外是痛苦的、病態的發作,但唯有這樣方能痊癒。」,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這本書裡揭示了輿論力量的強大,現在台灣媒體的病態發作顯然就是缺乏了輿論力量的抑止。而輿論,其實就在我們覺醒的行動裡!